发布时间:2024-12-27 13:59:57 来源: sp20241227
中新网 兰州6月16日电 (记者 冯志军)“想离开沙漠,但沙漠又选择了我。”从小在甘肃武威市民勤县沙漠边缘村庄长大的国家卓越工程师、甘肃省治沙研究所科技人员徐先英,对沙漠有着复杂的情愫。1983年,他被一所大学治沙专业录取,毕业后返回家乡,投身于治沙科研工作,与沙“再续前缘”近40年。
“20世纪60年代,民勤风大沙多,我家门口四五百米就横亘着一个叫大红柳岭子的沙带,每年春天,裹挟沙尘的黑风遮天蔽日。”徐先英回忆道,那时觉得沙子可亲更可恨,沙窝是他们玩耍场所,沙梁上红红的沙枣、甜甜的酸胖(沙棘果)是儿时的回忆,但沙子又会掩埋农田道路、打断庄稼。
图为徐先英在野外研究沙竹根系。(资料图)甘肃省林业和草原局供图徐先英的工作单位甘肃省治沙研究所(当时名为“甘肃省民勤治沙综合试验站”)在民勤西沙窝沙丘连绵的旷野上,扎起了几间简陋的帐篷。一支支考察队伍从这里出发,开赴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库姆塔格沙漠、河西走廊戈壁,摸清了沙漠、戈壁的面积,风沙危害的特点、规律以及沙区资源状况。
“盛夏沙漠,骄阳似火;荒漠严冬,寒风刺骨。”徐先英说,从河西走廊沙区到甘南高原沙化草场,再到毛乌素沙地西南缘;从甘肃到新疆、青海、宁夏、内蒙古;从沙区农田防护林建设、风沙口治理到铁路、公路防沙治沙……凡是有风沙活动的地方,都留下了治沙科研人的脚印。
为了观测沙波纹的形成与演化,在沙尘天气下趴在沙窝几个小时;为了测定沙丘土壤水分,一个两米深的观测坑常常挖了塌,塌了再挖;为了测定固沙植物根系,在八九米深坑里冒着塌方危险,一干就是几个月……
“几十年来,我们筛选出了梭梭、柠条、花棒、沙拐枣、沙木蓼、沙枣、樟子松等十几种优良防风固沙植物,并在广大沙区得到推广。”徐先英说,还创造发明了“梭梭沙丘造林”“固身消顶”等固沙造林技术;引进、研发了黏土沙障、草方格沙障等各类沙障20多种;提出并示范“黏土沙障+梭梭”等综合治沙模式17项。
图为徐先英(左)在研究尼龙网沙障降解与微生物结皮形成。(资料图)甘肃省林业和草原局供图被誉为“中国治沙魔方”的草方格沙障是目前常用的工程压沙手段,过去普遍采用“人拉肩扛”的压沙模式,劳动强度大,治沙效率相对低下,随着劳动力成本上升以及沙漠破碎的地形,一度成为治沙压沙“卡脖子”的难题。
徐先英带领团队经过反复改进、实践,当研发到第四代沙障机时,机器爬坡能力、轧槽深度、操作规范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并取名“小型手扶式沙障机”。在四处寻找代工企业时屡次吃了“闭门羹”,徐先英便和团队成员在民勤的风沙前沿自己制造,不久后生产出第一批小型手扶式沙障机。
这批小巧实用的手扶式沙障机能够适应沙区不同地形条件,工作效率是人工的6倍,每亩节约压沙成本250多元,很快就在甘肃河西地区和内蒙古、青海等沙区治理工程区大受欢迎。目前,徐先英团队研制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微型铺草压沙机已更新到第五代。
图为徐先英(左)在测试研发的草沙障压沙机。(资料图)甘肃省林业和草原局供图21世纪初,受多种因素影响,被誉为“黄河水塔”的甘南州玛曲县高寒草地沙化严重,对牧民生产生活和黄河上游生态环境产生很大影响。临危受命的徐先英带领技术团队赶赴玛曲,用40多天时间,详细考察了玛曲草原每一片草场,每一块区域。
“经过综合科考,我们成功研发出高寒草地沙化防治技术,有效解决了黄河首曲地区高寒草地沙化防治的关键问题。”徐先英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研发的治理技术不仅使草原植被盖度增加了30%以上,还使草场生产力提高了近30%,为玛曲生态恢复和经济发展注入了新活力。
几十年来,甘肃省治沙研究所已完成20余次沙漠科学考察,为科学治沙提供大量的基础数据,一项项科研成果支撑了甘肃乃至全国的防沙治沙工作。今年初,徐先英荣获“国家卓越工程师”称号,是全国林草行业唯一的获奖个人。
“知沙、学沙、干沙、爱沙,我从未中断过与沙的关系。春天顶着漫天黄沙,夏日冒着炎炎烈日,治沙科研是一项苦差事,需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徐先英表示,为了完成科研项目,几十年来常常出野外、跑沙区,沙漠是他人生的起点,也是事业的起点。(完)
【编辑:梁异】